玉山县内,市井街道,两旁商铺、摊贩开得不算多,但也还齐全,吃食、首饰、布匹这些都有。倒也没有路人家想得那般凄惨,只是行人少了些,显得有些冷清。
陆人家等人走街串巷,想要寻找着宋羽等人留下的记号,但看了许久没有发现蛛丝马迹。
估计是觉得城中凶险,怕被别有用心的人尾随,就没有留下标记。
高个子护卫猜测道,邀陆人家等人在一家茶楼坐下休整,茶楼内没有什么字画可赏,小二倒是热情得很,赶忙上了一壶少华山的白茶。
“几位看着面生,是外地来的吧?”店小二问道,给他们一一倒茶。
“是的,我们几个从金溪来的,来探亲的。”陆人家微笑着回答。
“哦,探亲呀,前段时间这玉山走了许多人,几位此时来探亲怕是要走空喽。”店小二好心提醒道。
此话让陆人家等人皱起了眉头。
“为何走了那么多人?”陆人家问道。
“唉,这我可不能直说,反正几位近期是出不了城了,过了几天便清楚了。”店小二笑了笑。
陆人家与护卫们对视一眼,护卫们将银子抵在袖口旁,待店小二要转身离开时,刻意将银子掉到地板上。
“小二,你东西掉了。”
店小二低头一看,发现了地上的银子,顿时明白了他们的意思。
他嘴角一弯,看了眼四周,捡起银子,悄声道:“咱这地方,新县令还未上任呢。如今师爷掌权,征了许多税,特别是田地税,许多农民被迫离乡背井。”
“可征了那么税,为何还有不少店铺呢?”陆人家疑惑道。
“诶哟,这位爷倒是问到点子上了。”店小二笑了笑,压低声音道:“这玉山县的师爷,虽征了不少税,但商铺、摊贩这些地方,他却不敢太过分。”
“此话怎讲?”陆人家愈发好奇。
“因为这玉山县的商铺一半是达官贵人开的,而摊贩大多是地痞流氓罩着。这位师爷虽然权势滔天,但也不敢轻易得罪这些人。”
“再者,这些商铺、摊贩是玉山县的税收主要来源,要是都压榨得关门了,不仅是县城的经济完了,这些地主豪绅和流氓都得起来造反。”
他眉飞色舞地解释着:“而农民这边没钱没势,也没有不像流氓那样难控制,所以师爷就商铺税、其他税都提点,重点征土地税。”
“可种地的农民少了,县内粮食也就少了,这日子更没法过了呀。”陆人家皱眉道。
“诶哟,客官您大概是忘了。”店小二笑道。
“税高了,农民们自然会把土地卖掉,地主再把土地收购了,让奴隶种了,粮食照样有。而农民这边不种地,就没有粮食,不是背井离乡,就是买粮欠债,后者呢,佃农就多了。如果不卖土地,因税欠债,也还是入奴籍呢,也乐得这些地主豪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