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振振有词,言之凿凿,看上去的确令人很信服。沈玉禾挑眉一笑:“俞小姐,你的丫头看上去对你十分忠心啊。”俞慧雁不明所以,“彩蝶伺候我八年了,我们虽为主仆,但胜似姐妹。”“哦,是吗?”沈玉禾不慌不忙,似乎在调侃。“沈小姐,这是我们家的事,你在这里瞎掺和什么?”嘉和郡主阴沉着脸,对沈玉禾横插一脚的行为十分不满。她十分看不上沈玉禾,都快二十的大姑娘了,不好好嫁人,整日钻研医术,比男人好胜心还强。她还和宋挽初交好,嘉和郡主对她就更没有好印象了。“郡主,既然你觉得是家事,那就应该关起门来解决,而不是当众扇挽初巴掌,还怂恿你的儿子逼妻子跳湖!”沈玉禾双目炯炯,在一群只会冷眼旁观的贵女面前,显得正气凛然。嘉和郡主竟然被一个小辈,硬生生衬得矮了一截。“彩蝶,你会游泳吗?”怼得嘉和郡主偃旗息鼓,沈玉禾又把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彩蝶身上。这个问题猝不及防,俞慧雁的神经还算敏锐,察觉到这是个坑,可没等她阻止彩蝶,彩蝶就脱口而出:“不会!”接下来沈玉禾的举动,惊呆了所有人,包括宋挽初和梁屿舟。她一脚把彩蝶踹进了湖水中。一声尖叫划破众人的鼓膜,彩蝶狼狈入水。生死面前,人的所有精力都会放在求生上,彩蝶早就忘记刚才自己说过什么了,熟练而又快速地游上了岸。她掉了几滴眼泪,可怜兮兮地四处张望,希望有人站出来为她说句公道话。可众人看她的眼神都很古怪,连长公主也不例外。嘉和郡主最生气:“你不是会游泳吗?刚才怎么不下去救慧雁?”话一说完,她猛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。可话已经说出去,还引发了诸多议论,她恼恨极了,比当众自我扇耳光还要难堪。“主子掉湖里了,这丫头明明会游泳,第一时间不是救人,而是大喊谁把俞小姐推下去了,就像提前排练好了似的。”“彩蝶的那一声呼喊,就像是刻意的引导,让我们潜意识里就认定是宋挽初指使丫头推了俞小姐。”“就是有点古怪,照你这样说,宋挽初还真有可能是被冤枉的。”“宋挽初跳湖时那决然的眼神,我相信她是想用生命证明自己的清白。”这些人看热闹归看热闹,但眼睛都是雪亮的。听到这些议论的彩蝶,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,惊恐万分地望着俞慧雁。迎接她的不是俞慧雁安慰的目光,而是阴沉沉的怒气,那眼神像是刀子一般剜着她。“彩蝶,你是不是该给大家解释解释?”沈玉禾凭借一己之力,将局面渐渐扭转。彩蝶支支吾吾,眼神躲躲闪闪,明显是心虚了。“我……事发突然,我也没有看清,素月当时离我家姑娘最近,我就以为……”越解释,越显得苍白无力。“刚才你不还言之凿凿,说就是素月推了俞小姐吗,改口改得可真快呀。”而“受害者”俞慧雁则闭口不言,裹紧了毯子,身体抖个不停,像是受了巨大的惊吓,还没回过神来。那她也就顺理成章地不用挽尊解释了。“你们主仆俩,可真是唱了一出好戏呀!”沈玉禾毫不留情地嘲讽。她嗤笑着,看向梁屿舟,眼神清亮,“梁二爷,到底谁在说谎,谁是冤枉的,你心里还不清楚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