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我不走。”

    梁屿舟猛然抓住她的双臂,把她揽入怀中,胳膊紧紧地箍着她的腰,“你打我,骂我,砍我几刀都没关系,但你不能离开我,你承诺过的,你说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!”

    宋挽初拼尽全身的力气,将他推开,她的眼神很冷,语气更冷,“梁屿舟,我不欠你的!三年前你中毒,用的是我的心头血,你始终不信,我懒得解释,你可以去问问嘉和郡主,那日在老太太屋里,她看到了什么!”

    梁屿舟的眼中只有深深的痛惜和懊悔,并不见一丝惊诧。

    他的反应让宋挽初怔愣片刻,随即怒火中烧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了,你早就知道了,是不是?”

    她的疾言厉色,化作一把把锋利的匕首,一刀一刀割着梁屿舟的血肉,他的眼神闪烁了几下,自嘲地抽动着嘴角。

    看哪,他到底干了多少蠢事。

    宋挽初蓦然想起,梁屿舟在某个夜晚突然归来,吻她,缠她,不停地摩挲着她心口的疤痕,说自己是个傻瓜。

    原来他在那个时候就知道了。

    但他什么都不说。

    不说他就可以自欺欺人,永远拿为她挡了毒酒这个恩情,裹挟她一辈子。

    “梁屿舟,哈哈,梁屿舟……我怎么会眼瞎成这样,爱上一个连实话都不肯对我说,还要用我已经还清的恩情去要挟我的男人?

    你除了霸道,蛮横,强势,还有什么?

    就连你自以为深情的扶正妻,封诰命,都没有争得我同意,而是给了我一个猝不及防,用圣旨压着我,逼着我不得不接受。

    你不懂得什么是爱,只会占有!”

    “不是的,我知道,我只是还没有学会,你父亲的死,我会赎罪,但是挽初,你得给我一个机会——”

    挽初走了,他这三年来争抢到的一切,还有什么意义?

    他从未像现在这样诚惶诚恐,患得患失。

    宋挽初的腕骨,几乎要被梁屿舟捏断了。

    “梁二爷的爱,哪里是我能承受的?被你多爱几次,我怕是要背着献媚杀父仇人儿子的罪名,被打入十八层地狱!”

    她明艳的脸上,牢牢挂着讽刺的笑容,她在看他,眼底却已没有他。

    梁屿舟的脸变得更白了,几乎成了透明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