挽初想要嫁给他。他激动得想要蹦起来,抱着她转三圈,可又知道那样太不稳重了,不符合他兄长的身份。但他压不住上扬的嘴角,拼命克制着狂喜,发出了一声含混的“嗯”。尾音发颤,还是出卖了他的情绪。宋挽初也笑了,她的内心,又轻松,又沉重。给出承诺,意味着要用后半生去兑现,她曾经被爱情伤得体无完肤,这对于她来说,并不轻松。但是为了阿兄,她愿意。“谢谢阿兄理解。”时洛寒反握住她的手,“挽初,无论多久,我等你。”……冬至当天,楚家的大门口,一早就车马林立。用过早饭,楚老太太领着楚家众人,浩浩荡荡地前往松鹤观。男子骑马,女子坐车。宋挽初和楚月盈同乘一辆车。宁氏肚子渐渐大了,身子沉重,楚老太太怕她舟车劳顿,特意叮嘱她在家好好养胎,不必去了。一路上,时洛寒的马,始终跟着宋挽初的车。宋挽初手里抱着的,是他亲自添了炭的手炉。走一段路,就要问她渴不渴,累不累。楚月盈笑嘻嘻地打趣,“姐姐,洛寒哥哥这样的夫君,真是千年难求,祖母时常夸你有福气,她想亲自给你俩做媒呢。”宋挽初已经有过一段婚姻,这样的调侃她已经不会不好意思了。“盈儿这是羡慕了,也想找个好夫君?”小姑娘反被调侃,到底年纪小脸皮薄,脸上羞得艳若云霞。犹豫片刻,楚月盈趴在宋挽初耳边,小声地说:“姐姐,其实我已经有喜欢的人啦。”这些天,她的脑海中反复回味着给梁屿舟送荷包时,两人为数不多的几句对话。梁屿舟好像是住在了她的心里,坐卧行立都会想起。小姑娘第一次饱尝相思的滋味,一想到过一会儿就能和心上人相见,实在憋不住,就说了出来。在她眼里,宋挽初是美丽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姐姐,一定可以理解她少女的心事。她又娇羞地补充了一句,“我觉得他也喜欢我。”宋挽初想到了那个荷包,眉心突突直跳,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。“你把荷包送给谁了?”“就是来咱们家做法的那位轻舟道长。”“轰”地一声,宋挽初脑子炸了,她好半天才稳住情绪,惊愕不已,“他收下了?”楚月盈点点头,脸红得更加厉害了。楚月盈喜欢梁屿舟,她一早就看出了端倪,也猜到她会把荷包送给梁屿舟,但她以为梁屿舟一定会拒绝,还会冷言冷语让楚月盈伤心绝望。他竟然,把那个荷包给收下了!梁屿舟,你究竟在搞什么鬼!宋挽初坐立难安,内心焦灼。她太了解梁屿舟的本事和魅力,只要他想,一个眼神就能让楚月盈这样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沦陷。她不能看着楚月盈陷进去。“盈儿,他是个道士,你们不会有结果的。”楚月盈不以为意,“道士又怎么样?道士也是可以还俗的,我觉得他肯定是一时想不开才出家的,等他找到了意中人,自然就还俗了。”她和梁屿舟只见了几面,说过的话大概不超过十句,就已经被迷成这样了。宋挽初把话说得狠了一点,“他还俗也没用,一个一穷二白的道士,你父母不会舍得把你嫁给他的。”楚月盈扁了扁嘴巴,“我爹娘说了,不逼着我嫁人,也不要我去联姻,什么时候我遇着自己喜欢的,无论贫富,他们都支持。”